大地之雕刻----哈尼梯田
文/图:袁 夏



  我一直向往着去到那方神奇的地方。每当我伫立在在那一幅幅奇妙得让人惊叹不已的梯田摄影作品面前。2001年的春天,终于兑现了自己的这份愿望。

  那气势磅礴的梯田群位于我国西南边陲与越南接壤的红河哈尼彝族自治州,那连绵不断的苍茫哀牢山系里。哈尼梯田简直堪称是时光隧道中人与自然的惊世杰作,有"世外梯田"之称。红河两岸近70万亩梯田,其气势之磅礴,面积之广阔,拔地而起又坠入云端的壮观气势实在令人惊叹不已,堪称世界一绝。中外学术届公认为他是中外梯田耕种层次最高,最为独特壮丽的农业景观。法国人类学家欧也纳美国福特基金会项目官员盛称:哈尼梯田是真正的"大地雕塑",哈尼人是神奇的"雕塑大地的人

  当我真的站在那高高的山头上,置身于那些梯田面前的时候,我简直惊呆了。这都是些什么?在我的眼前鱼鳞般地晃着,从山脚一直挂到天上。这是流淌在这些高山上的海吗?以前听过一首歌“人们说,高山上的湖水,就是躺在地球表面上的一颗眼泪”,那这么多的镜子般的梯田,又是谁的眼泪啊?这不是眼泪,这是梯田!只不过他们在我的眼里已抽象出了观念上具体朴素的农业梯田的概念,而是精练成了线条,平面,光影。把我真的给弄糊涂了,这分明是画呀!

  我的眼前除了天,确确实实就只有这遍布山山岭岭的梯田了。当天地间只有梯田的时候,你还根本无法领略到它的恢弘气势。只有当出现一个人影或者一条牛的时候,你才知道一个人在这梯田之海中真是沧海之一黍。可是,正是这些个大山深处的小小的人影儿们 一代一代干下去,才有了这,连天的梯田!我惊叹梯田,惊叹造物主,更惊叹这些了不起的修造山河的哈尼人!但是,我想在最初开山挖田的先民恐怕谁也没有特意要把大地当作艺术的载体来耕耘。他们只是为了生活为了种族的延续,千百年来用一代又一代人的汗水生命,用那双粗黑的手,和大自然一起,把整个哀牢山雕刻成今天的样子,把亮恍恍的梯田从山脚挂到天边,雕刻在层层山峦上。

  在那一个星期里,我几乎都把自己泡在梯田里了。从河谷起,在陡峭的山背上或者凹腹部,山山岭岭都是梯田,大片小片各具特色,都是这首《天、地、人》浩荡大作的局部乐章。每片田大小不等,有的达几亩,有的如猪槽大中夹小,小中盖大。不同地段的梯田风格还不一样。有的梯田让你感受到田园气息,有的梯田让你感受到世界的静谧,还有的梯田让你感受到山野的生命力。有的让你聆听到到大山乐章感受到它们独特的节奏。

  最壮丽的还是日出时分。那漫天红霞,轻涌的云雾,婆娑的棕榈树,红红的梯田。斜阳西下之时的梯田更是风情万千。满坡的梯田,波光粼粼,金灿灿、亮闪闪,好似天梯直上云霄,山村树林牧童披上金色的纱巾。山头上镀金的寨子,被寨神树,棕树,竹子,果树密密麻麻地掩映着,被一层层梯田包围着。

  据说,每逢冬末春初,云海更加迤俪多姿,天天都能看见。我们这回来得迟了点,但是我在当地摄影家的作品里,看见了梯田如温驯的少女静卧山川,山峰树林房舍点缀其间;也看见了梯田在如狂暴海潮汹涌澎湃的云雾中的大气派,大手笔,也看见了整个元阳老县城新街镇泊于苍茫云海之上,成为独特的云中城奇观的作品。

  望着这些梯田,总是禁不住想问,老天,你是如何在红河边上陈列起那么多雄伟挺拔横亘涌动着的群山的?更让人不解的是,山有多高水就有多高,梯田就有多高?然后就能养育着从山脚到山顶不不计其数的村庄?

  老天,你就这样把生活在这里的民族交给了罕见的艰辛?他们从山脚走到山头,又从山头走到山脚,走完一座山又走另外一座山。对于在城市里面过着舒适物质生活的人们来说,他们生活的艰辛程度真的让我们咋舌。男人们最多只是犁田,所有的东西都是女人们背下山,又背上山来的。真的生活得很苦很苦。我的眼前总是浮现出那一个又一个用额头和背,背负着百十来斤谷物的哈呢妇女的身影,她们从山脚歪歪扭扭扯来绕去死死把大山围住的路径上垂着身体爬上来。我在心里默默地祈祷,望老天千万别负他们,年年带给这些清苦勤劳的哈尼人好收成!

  白云深处传来的歌声打断了我的思绪,从村寨而来的少女们走过眼前,又让我的镜头忙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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