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访意归来话短长
Impressions on Italy
图文/吴常云
编者按：以《中国摄影》编辑部主任吴常云为团长的中国摄影家代表团一行十人，应意大利国家艺术摄影协会的邀请，于1999年
6月21日至30日赴意进行了友好访问。这是十几年来中国摄影家协会首次派团赴意与意大利摄影家进行摄影艺术方面的直接接触，这也是东西方两个拥有几千年灿烂文化历史的国度在摄影艺术方面的一次友好碰撞，相信其意义是深远的。
一
说起意大利，许多中国人会马上联想起意甲联赛。而在地图上，意大利就像一只伸向地中海的脚，欲将那只足球——西西里岛——高高踢起。
曾听一些去过欧洲的朋友说，去欧洲，不到意大利就等于没到过欧洲。这次应意大利国家艺术摄影协会的邀请，到意大利进行为期九天的访问，深感机会难得。
追朔久远，人们都会想到古罗马、佛罗伦萨、威尼斯……等著名城市，这次我们到意国，不但要访问这些名城，还要到它的南部几个小城去访问，去采风。
代表团于 6月21日早上九点搭乘意航的班机，经过九个多小时的飞行到达米兰，然后又转机飞抵罗马，再马不停蹄地乘车奔赴位于
400公里以外的那不勒斯（Napoli，一译那波利）东侧的小城萨来诺，历时整整24个小时。
前五天，代表团访问了萨来诺和意中部山城基耶蒂，参加了由意大利国家艺术摄影协会分别在这两个城市举办的国际摄影艺术节。两座小城给我们留下了十分深刻的印象，清洁、美丽、安宁、祥和，人们的生活优越且悠闲。带花纹的、由石块铺路的古老街道随处可见，中世纪建筑上的各种石雕比比皆是，渊源流长的艺术氛围与现代的文明和谐地融合在一起。当两市市长分别接见代表团的时候，我们在两市的市政府内，在楼道或办公室里，都可以见到与该市历史有关的早期油画。给我们的印象是，意大利是一个文化底蕴厚重的国度，是一个到处充斥着艺术气息的国度。
有一点是肯定的，生活在这样一个国家的艺术家是幸运的，他们拥有无比丰厚的文化遗产，这份资产是他们世世代代享用不尽的。摄影节期间，无论我们是踯躅在内容丰繁、形式别致的摄影展之中，还是应邀端坐在由多台幻灯机投影的配乐幻灯欣赏会上，或是翻阅着他们编印的精美摄影年鉴，我们都强烈地感到了这一点。而我们这些来自丝绸之路发源地的中国的摄影工作者相信，今天，随着东西方这样两个有着同样几千年灿烂文化历史国家的摄影艺术的不断碰撞，应该迸发出晶亮的火花。
二
意大利是一个美丽的地中海国家，也是一个非常重视旅游资源开发的国家。国家在保护古迹方面不遗余力，投入的资金相当巨大。我们所到之处，都可以看到维修古迹的各类工程。古迹维修时，为不影响市容，要用一块很大的布把需维修的部分遮挡起来，而在布上还要把古迹的原貌绘制在上面，以使游人在维修期间仍能对此古迹有所了解。维修古迹的做法不是“整旧如新”，而是“整旧如旧”。由此可以看出他们深得维修古迹的真谛。古迹的价值在于古，在于旧；整旧如新，古迹的价值亦将不复存在。至于我们的古迹修复工作是否也应该借鉴一下国外的经验呢？就拿八达岭长城为例，看起来不像是在修复旧长城，好象是在旧长城中修建一段新长城，价值的发掘大打折扣了。
这次，意大利国家艺术摄影协会的秘书长安东尼奥带我们去访问了一个古堡镇，那里的海拔约4000米。古堡镇已有
700年的历史，镇中的居民约 300人，那里的古老建筑和街道至今都完整地保存着，虽然其中许多建筑因陈旧而无法住人，但政府是绝不允许拆除旧建筑兴建新建筑，新建筑只能在古镇的外围兴建。我们在古堡镇中还参观了一个介绍这个镇的摄影展览，使我们深感到他们对待前人留下的文化遗产的保护和发掘的不遗余力。
三
和小城镇的平静、安宁不同的是，大都市则显得繁华而浮躁。各地来意的旅游度假客大都汇聚在罗马、佛罗伦萨、威尼斯等名城，熙熙攘攘，络绎不绝。于是也引来了各种治安问题，比如偷窃、抢劫等不法行为接踵而至，给无辜游客造成伤害。因为我们事先有了精神准备，大家在采风拍摄时一般不敢单独行动，不和上前主动搭讪的生人接触，更不敢让摄影包离身。虽然访问期间没有发生什么意外事故，但精神上总是处于一种紧张不安的状态。一次，当我们在庞贝古城内拍照时，突然一位团员跑来神情紧张地对我说，他的摄影包不见了。我让他赶快回到原拍摄点去找，过了一会儿他背着包回来了，说找到了，使大家虚惊了一场。原来他在拍摄时把包放在一边，拍到专心处就把包忘记了，待转到别的地方拍时想起自己的包，但此时包已不在身边了。
意大利的古迹多，博物馆多，在古迹点或者博物馆内拍照一般是允许的，甚至连使用闪光灯都可以，但使用三脚架将被制止。我们在庞贝古城拍摄时，使用了三脚架，很快来了两位工作人员，坚持把我们带到了他们的办公室，在我们通过翻译向他们的负责人解释后，才被告知拍照可以，但必须收起三脚架，否则就强迫将已拍摄的胶卷曝光。因为他们认为，使用三脚架拍摄已属专业摄影，具有商业价值，所以构成了对他们的利益的侵害。后来在我们所去的所有博物馆，三脚架都被工作人员拒绝使用。
四
意大利的摄影协会数量大约不下一二百个，较大的有四家，邀请我们访意的意国家艺术摄影协会是其中之一，成立于1983年，拥有约4000名会员。后来我们在佛罗伦萨会面的另一个摄影协会则属国际摄影联合会的成员。这次中国摄影家协会国际部交给我的任务之一是把去年在深圳举办的FIAP黑白两年展上意大利该协会获得的奖杯带给他们。据该协会主席介绍，他们的协会已有50年的历史，总部设在都灵，目前拥有约8000名会员。
在与意大利摄影协会的交往中，我们感到了意大利摄影家们的热情与好客。他们都希望与中国摄影家协会建立长期友好的联系，摄影家之间的互访是这种联系的一种重要且直接的方式；另外一种更为简捷的方式是合作办影展，或在各自的刊物上介绍对方摄影家作品等。谈到双方的摄影杂志时，意大利摄影家点出了双方选片的认知度的不同，至于印刷质量，他们则交口称赞《中国摄影》杂志的精美。
意大利摄影协会每年都要举办一些较大型的国际性影展，举办这些影展在经费上大都能得到当地政府的赞助。这种国际影展通常是双边的，每次只和一个国家联合举办；而不是多边的，像中国摄影家协会每两年举办一次的国际影展那样，每次都邀请数十个国家同时参加。举办这种双边国际影展的目的之一是与对方的摄影组织建立起长期合作的关系，加强双边的交往；另一方面，这种国际影展也可以放到一些小城市去举办，只要这些城市的政府愿意承担影展所需的经费。
五
代表团访意期间虽已值暑季，但那里的气候却温和宜人。
在意期间，我们曾来到位于意南部沿海城市那不勒斯附近的只有10平方公里大的卡普里岛（Capri），那是一个著名旅游胜地，风景绮丽迷人，海水清澈碧蓝；熙熙攘攘游人如织，红黄蓝绿色彩斑斓。短短一天之间，不知耗费了摄影家们多少胶卷，但大家仍然乐不思返。
我们曾乘车穿行于亚平宁山脉之间如网的高速公路上，扑面而来的尽是茂密的森林和碧绿的草场、正值收获季节的金黄色麦田和镶嵌其间的红瓦铺顶的座座农舍，耸立于远处山顶的古堡和教堂的尖顶不自觉成为了我们视觉的停留点，清脆悦耳的教堂钟声也不时在我们的耳旁回旋。
我们曾倘佯于庞贝古城、古罗马竞技场、米开朗基罗广场、威尼斯水城街巷……用手中的相机来体味意大利文化的博大与精深。
短短几天的意大利之行，给代表团每位成员都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意大利是一个富足、美丽的国家，意大利是一个历史悠久、古迹纷繁、文化艺术气息浓郁的国家……通过这次中国摄影家代表团访问意大利，我们深信进一步加强中意两国摄影家之间的交往，是我们两国摄影家的共同心愿。
下一个年度，我们期待着意大利摄影家访问中国。发表在《中国摄影》杂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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