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梭人的“阿夏”婚俗,被说成是母系社会的活化石,探一螺摩梭人的奇凤异俗,对理代人无异是一次精神历险。
    摄影人都好猎奇,必竟比常人多一支“眼”,那”眼”就是用来搜奇览胜的。1994年8月我与同学一起去泸沽湖就是出于好奇。因为听人说泸沽湖居住的摩梭人男不婚女不嫁,是个无父无夫的民族。
    泸沽湖位于滇、川结合部,海拔2600多米,四面环山,水如碧玉。1961年中国首批学者前往考察,车至丽江即不可行.只得徒步,10日方到永宁。千年来的山川阻隔.使摩梭人远离世事纷争,保持了醇厚的民风,过着”不知有魏”的温馨生活。相传十三世纪忽必烈率大军征服大理后,赫然在高原发现了美丽如画的泸沽湖,村民生活安宁祥和,遂取名永宁,泸沽湖就在永宁的边上。
    据考证,摩梭人是古羌族的一支,至今已有2700余年的历史。相传是成吉思汗的一个王子为避战祸,带领后妃和族人辗转至此。摩梭人男性魁伟,女性健美,这也许血统有关。
    古代摩梭为游牧民族,牦牛在摩梭语中发音为”么些”,其他民族根据这一发音称他们为摩梭,意为放牦牛的人。摩梭人的生活习俗与藏民相仿.穿藏袍、喝酥油茶、信黄教.尊泸沽湖北面的狮子山为“干木女神”。每年阴历7月25日,是摩梭人的转山节,这一天,摩梭人带着藏粑、风干的牛肉、手捻佛珠、口唱佛号,几天几夜虔诚地绕着狮子山膜拜。
    摩梭人相信生死轮回.灵魂不灭。摩梭人认为死在母屋灵魂才能返回祖先的住地,葬礼的筹办与执行甚至煮食,皆由男人包办.不容女人插手,皆因女人与生育连在一起,应远离死亡。摩梭人实行火葬,亲人去世后,把死者捆成如在母腹的婴儿状,棺木前还挂满充满生殖含意的女性腰带,这些都暗喻死者进入了另一个生死轮回。
    在摩梭人家里,母亲有绝对权威,孩子都随母姓。长辈中孩子最亲的是舅舅,这是由他们神奇的”阿夏”婚俗决 定的。 ”阿夏”是摩梭古语,译为现代话就是情侣的意思.摩梭人至今仍保持着男不婚、女不嫁,双方始终生活在母亲家的习俗。白天男女双方各自在家劳作,傍晚男到女家,如女方给一个凳子坐,意思是今晚可以留下来;如没凳子坐,男方便知趣的离开。成年的摩梭男女.一辈子可以结交数名“阿夏”,但不能同时结交两个以上的”阿夏”,只能终止一个”阿夏”关系后,才能结交第二个。对个别插足的男性嗤之为“舔人家口水”;如果是女子则辱为”拱水牛屎的母猪”。
    ”阿夏”婚居不受法律、神权、族权、家规的约束,真正的结合自愿.离异自由,双方没有怨言和妒恨,也没有情斗和情杀。感情好,可以相处几年、几十年。感情不好,第二天不给凳子坐就绝了。在摩梭文化里.没有妒忌、独占、处女、强奸这些字眼,约束他们婚居的不是结婚证书,而是心灵的契约。
    人类社会从群居到母系社会,再到今天的对偶婚姻,每次婚姻结构的变化都是生产力发展、社会进步的产物。母系社会.本是人类为生存与繁衍而选择的生活方式,生产力低下的时代,为了生存,哺育后代,需要几个男人的渔猎.才能供养一个女人完成做母亲和养育后代的责任.已经溶入现代社会的摩梭人.生存已不是主要问题,为什么还固守着母系社会的婚俗?让人思索。
    爱情、婚姻、家庭,被讨论了几十年,也被争论了几十年,到如今人类也没有找到一个理想的模式。现代婚姻本应是爱情的结晶,不去说养“小蜜”、 ”第三者”、情杀.就这越来越高的离婚率,也足以让我们反思现代婚姻的缺失。对于现代人,婚姻几乎是一生命运的赌博, ”我把青春赌明天”,对现代女性,那不仅仅是唱词,一次婚姻失败往往影响她们终生的幸福。摩梭人将家庭建立在母系血源之亲上.家中每一个人皆是同一根骨上长成.这要比找一个文化背景、成长经历与自己迥然不同的人厮守终身要稳定得多。
    我前后两次去泸沽湖,第一次是1994年,第二次是2003年,每次都只呆了一天时间,但却已深深地感受到了泸沽湖的巨变。这点时间要想深入拍摄摩梭风情显然不可能,但通过了解摩梭人的奇风异俗.仍使我想了很多.这是比拍摄一般风情要大的收获。

 

清晨,摩梭人早早把马栓在湖边,等得客人租用。哈苏X-pan45mm F111/250 柯达CN400胶卷
 

摩梭人最大的变化还是生活态度的变化.旅游已成为泸沽湖的支柱产业。哈苏X-pan45mm F11 1/125柯达CN400胶卷
 

泸沽湖的改变在孩子身上最能体现出来.看看孩子们穿的衣服就可以明白大概。哈苏X-pan45mm F111/125柯达CN400胶卷
 

盛装的摩梭女.天天像过节一样。 哈苏X-pan 45mm F111/250柯达CN400胶卷
 

摩梭女是当家人,也是家中的主要劳力。哈苏X-pan 45mm F111/125柯达400胶卷
 

快乐的摩梭女。哈苏X-pan45mm F11 1/60柯达CN400胶卷

 

 

选自《中国摄影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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