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镜头记录华夏文化—我在行走中】之四

魅 力 丹 巴

 图 文:刘晓文

    不少外国学者和旅行家早已开始关注丹巴碉楼,太多的中国摄影家和学者也都在记录和宣传着这个独特的文化遗产。不知道我国是否已经开始丹巴碉楼的申遗工作? 作为中国摄影师,我们在期待着。

这里是古代传说中的东女国秘境,至今盛产美女佳人;
这里是昔日的茶马古道,是背包客探险者旅行家入川的首选之地;
这里素有“千碉之国”的美称,被誉为“东方金字塔”的碉楼承载着古老的嘉绒藏族的历史与文化,矗立在丛林密布的山野幽谷村庄;
2005年,这里被《中国国家地理》杂志评为“中国最美六大乡村古镇”第一名。
它有一个响亮的名字——丹巴。
丹巴是四川省甘孜藏族自治州西北的一个县城,地处青藏高原东南的崇山峻岭之中,距自治区首府康定175公里。
恰似一朵五瓣奇葩的花蕊,丹巴端坐五水汇流之中心,大金河,小金河,革什札河,东谷河与大渡河在这里聚汇。因此丹巴又被称为“大渡河畔第一城”。
特殊的地形地貌,形成了丹巴地区气候的多样性。这里“一山有四季,十里不同天”。
自古以来,作为民族迁徙的走廊,川西地区由于多民族的迁徙过往,各民族文化在这里交流碰撞。文化的多元性,形成民族风情的多样性。
所有这些都使这个川西高原的小城充满魅力。
2013年9月3日到13日,在十天的时间里我游走在丹巴南北的嘉绒藏族村寨中,感受着浓郁的民族风情。
大渡河畔梭波乡。南距丹巴县三公里。从大渡河西岸到乡里要经过一座吊桥。桥上挂满五彩经幡。
上得桥来,人在走,桥在晃。大渡河水流湍急,漩涡翻滚,哗哗哗的喧嚣着从我脚下流过,有些眩晕的感觉。但我一心惦记着碉楼,便快步走过吊桥,进入梭波乡。
丹巴的碉楼以梭波乡为最多,这里除了普通的四角碉楼,还有五角,八角,十三角,为举世罕见。据说梭波乡的碉楼一共一百七十五座,分布在三个片区十一个村,有很多在林区。最高的碉楼竟达六十七米。茂密的林海将它们隐没。连同它们一同隐没的还有千百年的传奇和嘉绒藏族人生存的历史。而十三角碉则建在海拔3200米处的蒲角顶泽多村。由于山高坡陡路难行,所以只有一些中外学者陆续来此考察。
在梭波乡,我结识了五角碉的女主人丹参芝麻,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嘉绒妇女。一边带我参观一边手里不停的捻毛线,还适时的为我介绍当地民俗风情。在丹巴地区,从古代开始人们有的就将碉楼和藏房建在一起,叫房碉或者家碉。若有外敌来犯,人们就可以直接从自己家的房顶进入碉楼。碉楼的入口很高,要借助梯子上去,然后抽掉梯子,便可平安无虞。因此每个碉楼都有主人。它们或是在院子里或是和藏房在一起,像一家人一样。这种建筑样式已经成为一种特定的文化符号,遍布丹巴的山川田野。现在,即便没有了碉楼,人们在建房时也要在房后加一个高层。
在芝麻的带领下我战战兢兢的顺着独木梯爬上去。上一层我们就停下来,向窗外眺望,由于每一层的窗户朝向不一,所以每每移“层”换景。在碉楼里我发现尽管外边看上去是五角,但内部却是正方形。
及至到了碉楼顶层,山谷里吹来的风驱散了我攀登的疲劳。
站在楼顶,我和芝麻四下眺望着。大渡河蜿蜒着流过山谷,两岸的山坡上碉楼遍布,它们骄傲倔强的矗立在河谷上空,无言的述说着数千年的沧桑历史。和它们错落而踞的是在山坡上掩映在绿树丛中的美丽的藏寨。尽管两岸的山坡很陡,但自古以来嘉绒人把藏房和碉楼建在那里,为了防止洪水造成的危害,也为了狩猎方便。嘉绒人勇敢刚强,但是他们对大自然的敬畏和尊重赢得了与大自然和谐相处的地位。千百年的历史沿袭,千百年的自然保护,造就了如今独特的丹巴风情:蓝天白云,河谷森林,崇山峻岭,藏寨和碉楼一起构成一幅天人合一的绝美画面。
先人们不会想到,它们留给丹巴人,也许更是留给中国乃至世界的一部丰厚的历史文化遗产。
我在芝麻家的碉楼顶上盘桓许久舍不得离开。终于在三点多钟恋恋不舍的告别了丹参芝麻。
梭波乡不但坐拥丹巴最多的碉楼,而且据说是东女国的都城所在。嘉绒是藏语“嘉莫查瓦绒”的缩写。“嘉莫”是女王之意;
“查瓦绒”是河谷的意思。如果从这个地名上看丹巴地区是东女故国:“女王的河谷”。这种解释方法太有吸引力了。但到目前为止未有确切的依据。但人们在梭波乡海拔三千二百多米处的密林中,发现许多建筑遗址,还有一座吊桥遗址,疑似古代城门上的吊桥。梭波乡的大山东面和北面都是深不可测的悬崖绝壁,但是从山顶西面向下一直到大渡河边是一个相对平缓的的山坡,易守难攻。近年不断有中外学者前来探访,但都未有确切结论。我想梭波乡是否东女国的国都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碉楼还在,每一块石头都留下嘉绒先民生活的印记,每一座碉楼都象征着嘉绒人栉风沐雨战天斗地浴火求生的不屈的民族精神。寒来暑往,岁月更替,它们和丹巴五水流域中倔强林立的碉楼一起,跨越千百年的时空,豪迈的进入新时代,在给中外游客带来美好的视觉享受的同时,也必将给给家乡父老带来福祉。
丹巴还盛产美女。因此这里美女如云。由于丹巴地区五水汇流植被茂盛,气候温润,空气湿度相对较大,阻挡了紫外线的直接照射。大自然天然养颜,因此尽管常年不辍劳作,这里的妇女们皮肤细腻滋润。尽管山高谷深,但挡不住女孩儿们追求幸福生活的脚步。每年10月26日到28日,这里都举办丹巴嘉绒藏族风情节,之前各个村寨都要举办选美、服饰、和歌舞表演等民俗文化活动。每年都会有许多女孩子在选美中走出大山,走向她们们更加绚丽多彩的人生。
我来时正好天天下雨,村子里见到的人不多。在康定时我就听黑帐蓬背包客栈的服务员朗色拉姆说:“美女都被选走啦!”但我在村子里见到一些正在干活的女人。比起青藏高原腹地的女性,她们的确皮肤细嫩温润,而且开朗热情,大都识字,会讲汉语。我想这和历史上商旅过往与外界交流较多有关。也说明了丹巴地区教育的普及。
中路乡。这里被称为摄影家的天堂。我来时不巧又在下雨。但雨中的中路乡却给了我不同的感受。
细雨迷蒙中的中路乡云缠雾绕,小雨时而淅淅沥沥,时而风吹流云走,穿过树林,穿过村寨,缠绕在山腰,也缠绕在碉楼之上。一团团,一片片,一缕缕,云是动的;而房舍,绿树,碉楼是静的,动静之间,大自然和人类生活的场景是如此和谐。这种原生态的大美,是在雾霾频发的都市和过度开发的景点所见不到的。这幅巨画令我心旷神怡。
我住的客栈面前就是一幅巨型彩色水墨画。那一晚整座楼里除了楼下有一对英国青年游客,楼上只我一个人。房间里三面都可以看到景。每打开一扇窗户都令我惊喜不已。自私一点说,那些美景是我一个人专属,这种感觉实在是太美妙了!
8日清早,喜鹊叫喳喳把我唤醒。一夜豪雨之后的中路乡,蓝天上飘着白云,倏忽之间云聚云散。水洗过的山林村寨色彩鲜艳。呼吸着清新的空气,似乎把我的心肺都掏空了!
顶果山。雍忠佐钦岭寺。
9月12日,我随顶果山雍忠佐钦岭寺三十九世活佛阿旺•丹贝降参来到他的寺庙。在距离县城51公里的东谷河边东谷乡。活佛亲自开车沿着他带领众僧修好的八公里的盘山路向山顶开进。与梭波乡和中路乡都不同,在这里,从幽深峡谷到高山之巅,每一弯每一转之后我的眼前突然会惊现一幅绝美的画面。令我目不暇接。真没想到,大山的每个皱褶都深藏着世间难寻的美景!
到了山顶,一片空中草原突然出现在我面前!天幕低垂,祥云吐瑞,绿草绒绒,万籁俱静。一群牛儿在静静地吃草。仙境一般令人迷醉!这里是世俗的纷扰波及不到的地方,人类与自然和谐共生,天人合一,至真至纯!
远处的天际线上,嘉绒人民心中的神山墨尔多静静地眺望着、护佑着这一方圣洁的土地。
在寺庙里我参观了丹贝降参活佛创办的红军革命文物纪念馆。为了这个纪念馆。活佛花了几年的时间在顶果山一带搜集当年红军将士曾经用过的物品。主持寺庙十几年,修路,通水,通电,到2008年寺庙重建完成。活佛和他的寺庙也受到四川省政府的嘉奖。今年四十七岁的活佛还向我讲了他的几个计划:准备在寺庙创办嘉绒藏族展览馆。让旅游者们了解嘉绒的历史文化,欣赏顶果山的美好风光。活佛并赠送我六本他写的书。
听着活佛的述说,我内心感动着:他是一个与时俱进的活佛,重传统而不泥古。他有激情,有理想,有作为,而且博学多才。活佛希望我下次来丹巴一定再上顶果山。(就在这两年的时间里,通过活佛和他的俗家弟子朗色拉姆的微信得知寺庙建设又更加完善,上山参观旅游的人越来越多了)。
十天的行旅,我收获了太多的感动和快乐。嘉绒人的好客善良令我深深感怀。虽然身在异乡,但我每天处在嘉绒人温暖的的友情包围之中。
13日一早,活佛亲自为我联系了一个司机。他的名字非常好,叫三布长命。是一位四十出头的嘉绒汉子。我喜欢叫他西部牛仔。
一路之上三布长命耐心地为乘客讲解沿途风景,还不时应乘客的拍照要求停车。三布外表粗犷,但纤细周到的思考让我感到这个嘉绒汉子的善良。三布对我说他家的“三布藏家乐”客栈已经装修好,就在距县城五公里大渡河边的宋达村,欢迎我去参观。说这话的时候他的脸上满是喜悦和自得。
汽车在行驶,歌声在车厢中回荡。三布随着播放的《卓玛》轻轻唱着。他的声音沙沙的,很男人。一路听着三布的歌声,看着银装素裹的折多山在蜿蜒的山路上时隐时现,骑行者们鱼贯而行,倐地从车窗旁掠过。回想这几天的经历,感到无比惬意。我的川西丹巴之旅就定格在折多山的盘山公路上,定格在三布长命那沙沙的歌声中……
(此文已经刊载于2014年七月号香港《中国旅游》杂志,内容有缩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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