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静的泸沽湖


    泸沽湖,一个遥远而陌生的地方。
    女儿国,一个美丽而动人的故事。
    摩梭人,一群没有文字而风俗奇异的人们。
    阳春三月,暖暖的南风接纳了我,从北京到昆明,走大理,过丽江,又经六个多小时的颠簸,撩开一片绿色松林的屏障,登高远眺,终于看到了:透射着散光的乌云下,一湖山水硕大无边,幽静中孕蕴着神秘。倒影的波光里,充满了无常的幻影和生命的未知。泸沽湖,象云雾中的脸孔,如面纱下的美女,即使用长焦镜头或超广角也无法看清或容纳她的真容。虽然朦胧,但我已经融到了她的脉搏,闻及她的呼吸,站在了这块令人神往的土地,来到了滇西北高原这面明镜旁,走近了母亲湖这片“后花园的最后一片桃园”。
    里格岛,紧挨湖边的一个自然村落。随着外界的“入侵”,旅游的开发,使得原本古朴、自然的家园,变得不伦不类,倒有些象开发中的渡假村。
    落住木屋后,寻源的心情促使我们沿湖而去。一只百年残破的猪槽船旁、悬有“摩梭母系文化宫”匾牌的木屋里,传来动情的讲述声,屋内陈没简朴,潇洒的摩梭男青年坦然地向来者陈述着自己祖先的历史和文化。窗外,湖面已被夜色涂抹,执著的摩梭青年那动情优美的山歌,将我们带入了想象的境界。
    当远行者踏入这处圣地,会很快地被“女性”的话题所淹没。这里是当今世界唯一的“母亲王国”,有母湖(谢纳米)女山(格姆山),有着摩梭女创造的母系文化,有赖以生存的母亲主宰的家庭,有世间独有的永远奔走在爱情路上的走婚习俗,没有文字却有口传心记的历史和神圣的达巴教系。外来人的好奇与困惑都在不解的迷团之中,不同的角度,则形成了相异的理解。虽然有关摩梭人的故事已广为宣传,大山深处的母亲文化已天下扬名,而对这种独有历史渊源的挖掘、抢救依然迫在眉睫,外侵的同化已成威胁。忠诚而全面是文化人的良心,心怀叵测的运作,只为给民族的历史造成歪曲。摩梭兄弟说的对,你们远道而来,不是为了骑马划船野炊,也不光听情歌,看篝火,而是要融入文化,走入历史。
    泸沽湖的夜异常静谧,宽阔的湖面深邃而神秘。村庄里通红的篝火将漆里的夜空点亮,身着艳丽服饰的摩梭男女,在欢快的“妈达咪”中激情地展示着令人心跳的舞姿和歌声。腾飞的火焰搅活了人群涌动的热流。母亲湖畔的夜晚,我们看到摩梭人的热情、奔放以及她们敢爱、敢恨的豪放性格让人赞叹。
   在湖边客栈“云游人”的酒吧里,烛光下围座着北京、山西、美国的游客,一群广东、云南、陕西客正在倾听新疆歌手情意缠绵时而激情高歌的流行音乐,掌声、鼓点、击打声混成一片,这那里在女儿湖,分明是到了它乡异国。木屋的“猪槽船酒吧”里,简陋到几乎原始状态。石盖的水井,孤灯一盏,死气沉沉的篝火旁竟围座了来自美国。以色列等域外人士,不见其面,只闻其声,在杯杯咖啡、啤酒中碰撞,分享着各自的快感,恐怕谁也难以想到这也是泸沽湖的夜生活。
窗外的晨风终于吹醒了我美妙的梦。湖水泛着刺眼的波光,漫步的摩梭姑娘成了相机锁定的镜头。威武的狮子山腰缠飘渺的玉带,新的一天充满了阳光。女儿国里生机勃勃,村前屋后,桃红杏白,刚刚收获过土豆的原野上洋溢着新春的气息,犁地、平土、点种忙。孩子们与外婆闲散在屋前巷口,接受着暖春的抚摸。静得自然,静得甜蜜,静得让人羡慕。难怪美籍华人王女士第二次住到泸沽湖带了许多书籍,安静下心来要读书养性。
    太阳依旧起起落落,女儿国度的光阴犹如钟表放慢了发条,这里没有都市的匆忙,人人感到身心舒展。仰望无垠的母亲湖、蓝天白云,感受绿色覆盖的山野,享受着净洁无尘的空气,生命的张力在这里得到了最好的滋润。来到草海、地属四川一端的泸沽湖,踏上松软的草地,跳过湿漉的田埂,登上猪槽小船,让心情放松漂泊在湖水与草丛之中,水上笑语涟涟,水下鱼儿挂网。捕鱼劳作的小舟,不时穿过打破了倒影的青山浮云,阳光、草滩、湖水、渔船,如画的风光中,弥散着悠闲与自在,这就是摩梭人生活的泸沽湖。早在五十年前,美国学者面对此情此景就赞美这大山深处的母亲湖是“整个云南无例外最漂亮的一片水”、“一个最适合神仙居住的地方”。
    充满灵性的大地上,祖母把火塘里的生命之火点燃,摩梭人用歌声和泪水谱写着母系王国的真谛。代代相授的达巴颂经中,传承着本土文化和独有的理念。女性的纯洁与伟大,留给世人永远的骄傲。在当今物欲横流,红尘尽染的潮流中,她们保存了历史,苦恋着属于自己的那份净土。在欢快的篝火旁,“打跳”着生活的幸福,抒发着自己的恋情,将人生演绎得亮丽光彩。
    静静的泸沽湖象慈祥的外婆,继续着她那不平静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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